【盾铁】一刻钟
“离下一波攻击还有多久？”史蒂夫问。
他躺在一片沙砾和混凝土碎块的废墟里，连动一动的力气也没有。娜塔莎在离他两百米的地方晕了过去，浩克在远处怒吼，听声音在一公里外。更多的人不在这个战场上，他只希望他们都还在。钢铁侠斜倚在离他很近的一段水泥柱上，面甲毫无光亮，一片死寂，但他知道托尼醒着。
“一刻钟。”托尼的声音从面甲下面传过来，闷闷的，不是他穿着盔甲时发出的电子声。
“唉，”史蒂夫尝试着叹了口气，不太疼，“你还能起来吗？”
“暂时不太行，我打算先躺十五分钟。”
“我也是这么打算的。”
“别睡着了。”
“嗯。”史蒂夫试图动一动，痛得浑身发颤，他忍不住哼出声来。
“别死了，罗杰斯。”
“我正努力着呢。”
“再努力点......”他顿了顿，“基地里还留着你的盾。”
史蒂夫知道，但听托尼说出来，还是感到一阵欣慰。他用气声笑了一下，低声说，“我也还留着制服上的磁扣。”
“那不可能，你这件制服上没有。上一件有的都不记得多久，早该磨损了。”
史蒂夫向那边看了一眼，装甲的右手臂破损了，托尼沾满血污的手裸露在外面。他伸长手臂靠近那只手：“不信你摸。”
托尼哼了一声，仿佛不大愿意动，半天才勉为其难地摸索了一下那个装置。他的手指在上面停留了一会儿，慢慢地说：“罗杰斯，真有你的。”
他仍然没有叫他的名字，但史蒂夫听出了其中的退让。他感受着手背上的压力，然后翻掌握住了托尼的手。
托尼的手很热，要不就是他的手太凉了。但握住彼此的时候，他听到他们同时呼出了一口气。
“我没原谅你。”托尼说。
“我知道。”史蒂夫答到。但他没松开手。
过了一会儿，他又说：“我猜我的新制服上也有这个装置。”
“想得美，没有你的新制服。”
“娜塔莎在基地里找到半打自己的新制服。”史蒂夫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。
“因为娜塔莎的制服永远都是那个尺寸，而你，我猜你会因为愧疚而缩在哪个角落然后吃成个大胖子。”
史蒂夫嗤笑了一声，带出了几声咳嗽。
“你还能动吗？”对面那个闷闷的声音问。
“等下一波攻击来的时候我就有办法爬起来了，”他说，“你呢？”
“我的小弟弟还能动......我已经把装甲的能源暂时都转移到自我修复，我想过会儿我就能动了。”
“离下一波攻击还有多久？”
“七分钟。”
“再歇一会儿吧。”史蒂夫又试了一次，仿佛没有刚才那么疼了。
托尼捏了捏他的手。
fin.
